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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章 Matterhorn

  Zarak双手负後,卓立Matterhorn的峰巅,以君临天下之势,漠然俯视着峰下的一切。
  曼闳峰位处瑞士境内,在连绵的阿尔卑斯雪山南部靠近意大利边境的雪山群峰之中。其海拔并不是欧洲最高,但却被视为阿尔卑斯山的象征。撒克身为狂派之主,故意选取此地,以昭其一代霸才的泱泱气度。
  刺骨的寒风、漫天的白雪,祗要涉及撒克身旁三丈之地,便被一股无形而有实的气劲反撞而出,衬托出这位狂派近九百万年以来最为出类拔萃高手的尊崇地位,令人心感折服。但无论是谁,祗要窥见撒克双眸内阴冷无情的眼神,均感觉不寒而栗,以至无人敢对撒克这般在峰顶特立独行之举有半句微词。
  Overlord默默在旁侍立,心中百感交集。在旁人均以为撒克于此运筹帷幄的时刻,他奡罗却清清楚楚地知晓,撒克正在运气调息,一点一滴地将损耗的真元重新补回。
  连续十余日来,撒克催发自体的无上魔功,就以曼闳峰为核心,加速对整个地球的电磁辐射,全球的通讯经已瘫痪,用电的部件全部工作异常。待到撒克提功聚力至极限的那一刻,诱发各大核电站与全球的核弹头自行裂变当然不在话下,就连称霸宇宙,恐怕亦是指日可待了。
  但如此运功,始终失于强横霸道,不可避免地反过来影响施术者的心智。撒克用兵本来就以残忍嗜杀为主,毫不体恤部下的苦楚。他奡罗身任狂派元帅之职,于作战战术上早就与撒克祗求成功、不择手段的指示有过多次冲突;现时撒克心神狂热,所施号令多半均与奡罗的风格大相径庭;宾主之间,龃龉日深。
  博派偏偏连日来如蜂如蝗的蚁聚而至,发动无孔不入、水银泻地般的攻击。撒克祗好把手下兵将四下遣出,以严刑苛法迫令众人奋力迎敌。可恨博派总司令Optimus骁勇善战,己方多数人马均在他手下吃了大亏,以至今日将左先锋Hydra、右先锋Buster都派了出去,冀望可将博派阻击在峰南一线,不致波及峰顶的作战指挥总部。
  撒克在此遥望,自然是要先一步掌握战果,从而作出针对性的下一步部署。但由于磁暴经已笼罩遍及全球,漫天的风雪又对视野构成障碍;所以纵令撒克有天纵之资,亦祗能像他奡罗现时一样,纯凭高手之间的气机感应,来体会远在数十里外的柯柏文与己方黑云、天杀二将的酣战。
  此次二将若胜,亦祗不过能把博派的攻击减缓些小;二将若败,则敌人长驱直进,径抵曼闳峰下。届时二将所受军法惩治的严酷,绝对是他奡罗所惨不忍睹;加上撒克现在的心态乖张,出手恐怕毫不留情。
  奡罗心中忐忑,不禁向撒克望去。

  撒克的眼神深邃莫测,不怒而威。见奡罗望来,头也不回地道:“奡元帅,此战如何?”声音低沉而有力,渗透着一股震慑人心的霸气。
  奡罗垂手谨答道:“尚未分胜负。黑云、天杀二将得主公指点,经已抛弃肉身,迈出跨越天人之际的最後一步,成就尤在末将之上。虽经连场激战,但若祗要将柯柏文缠住,体力上决无问题。”
  撒克待他说完後,冷冷道:“此战已败。”
  不待奡罗答话,寒声道:“我亲自掌刑,以儆效尤。”
  奡罗双目中神光闪动,心知撒克的魔功比自己高出不止一筹。同样像自己现时一般,都在考虑全局战事、权衡成败利钝,并且心分多用的前提之下;自己心神稍怠,因而对前线判断失准;而撒克却仍然能如大海捞针般分析出真正的情况。想到此处,心中敬畏倍增,而对于黑云、天杀二将未来的命运更加心寒。

         ※       ※        ※

  黑云、天杀二将遍体鳞伤,爬回奡罗身前,报告战败原因。
  撒克冷冰冰的截断他道:“你二人失机,导致柯柏文可以接应到汉克,造成我军的Piranacon被迫撤退。是否属实?”
  天杀嗫嚅道:“是……”
  奡罗的嘴角抽搐几下,欲言又止,但瞥见撒克森寒凌厉的目光,禁不住把话吞了回去。
  撒克淡淡道:“按我狂派军纪,该当何罪?”
  天杀战战兢兢答道:“杖责三百。但是,主公……”
  撒克手腕轻翻,现出他名震天下的朱钺,运足劲力,卷起一蓬雪花,重重打在天杀的肩上。後者惨叫一声,就此晕了过去。黑云见状大骇,惊呼道:“属下两兄弟已经连瞬间移动的战法都已用上。但无奈敌人实在太强,我二人能夺命逃生回此,已是侥幸,望主公明察!”
  撒克冷漠的面容古井不波,竟无丝毫怜悯之意。朱钺上凝聚的杀气祗增不减,乍起急落,呼的一下砸在黑云背上。黑云闷哼一声,倒地不起。
  朱钺遍刻不停,连珠价落在两人的头颅、肩膀、背脊、手臂、大腿等各个部位之上。撒克的魔功阴狠毒辣,第一击时已将两人的护身真气打散,此後更沿着二人的四肢百骸不住的进攻,将两人体内的生机逐一歼灭。殷红的鲜血从二人身上渗出,将洁白的雪地染了方圆数丈的一大片,令人怵目惊心。
  奡罗实在看不下去,蓦的跪倒在地,劝道:“主公息怒!”
  撒克连眼尾也不瞅他一眼,手底继续发招催力,口中答道:“此二将破坏全盘计划,必须严惩。”
  奡罗向前膝行几步,谏道:“主公如此着力,二人必死无疑。目前正在用人之际,可否暂且记下?”说话时身躯微微颤抖,兔死狐悲的感觉弥漫着他整个胸臆。
  撒克冷冷道:“他二人习我魔功,断不致死。我将其全身真气消磨殆尽,当其重新凝聚时,便有‘颓然後振、败而後成’八字功效,修为当可倍增。倘若他二人抵受不住,就此死去,此等劣质部属要来亦无用处。”
  说话间朱钺丝毫不停,雨点般洒落在二将身上。撒克的真气强横霸道之极,二人虽是失去知觉,但全身每一条神经都被朱钺牵动,遍体抽搐,四肢痉挛,口中却连惨呼的力气都已经欠奉。
  奡罗本已感同身受,听得奡罗後面“劣质部属”一句话,更是按捺不住,往前再膝行数步,挡在黑云身前。五指箕张,向朱钺抓去。口中悲呼道:“主公请暂歇雷霆,听末将几句说话!”
  朱钺在与他手掌相距数寸时,滴溜溜往上转了小半个圈子,仍要绕过他向黑云直搠过去。奡罗五指生出精微之极的变化,前後轻摆,将朱钺的去路逐一封住。岂料朱钺闪电般回缩,径抽在天杀腰际。後者祗痛哼一声,却比任何惨呼更加有力地在奡罗心中再多淌一次鲜血。
  奡罗双目喷火,沉声道:“他二人是我属下,我愿代领责罚。”他以狂派元帅之尊,将此事揽到自己身上,纵是撒克动了不测之怒,按理亦要给他几分情面,届时大事化小,小事化无,一切便可轻轻带过。
  撒克微微颔首道:“你驭下不力,理应重责。”朱钺化作万道红霞,铺天盖地的直罩下来,带起来的劲气凝而不散,竟是全力出手。

         ※       ※        ※

  奡罗运足护体真气,实捱几下後始察觉不妥,闷声喝道:“主公,你当真要对我下手?”
  撒克寒声道:“你统率失察,管教无方,自当服罪。”朱钺出招愈加凌厉,却被奡罗两手逐一封架拆解。
  奡罗双目中几欲淌出血来,冷喝道:“主公你对我无罪加诛。我可以援引星星叫兵谏麦加登的成例……”
  撒克大笑道:“于此刀锋相对的时刻,你的妇人之仁根本在战场上毫无容身之所!”手底丝毫不缓,霍霍霍连击三钺,迫奡罗起身迎战。续道:“你历次征伐博派,就拘泥在绝处必予人一线生机的古法,导致博派一再逃脱,始有今日噬脐之祸。”
  与朱钺齐名的铜牌侧起斜翻,挡著奡罗腰中炮火的突袭,又道:“本来抛弃肉身、跨出最後一步之举应非黑云、天杀二将,但你贪恋繁华、不甘撒手,否则柯柏文现时焉能与你为敌?”
  踏前一步,朱钺在奡罗漫天的掌影中寻瑕抵隙,似缓实快的直插而入,喝道:“我要迫你在实战中将雷电引擎开动到极限,我再以雷环辅佐,令你重返先天的境界,从而换骨脱胎!”
  朱钺穿过奡罗赖以成名的荡舟掌法的千重掌影,挟雷霆惊天泣地般搠至,分毫不爽的击在奡罗胸口的双雷电引擎之间,一股狂猛劲急的真气透过朱钺直冲而进。奡罗大叫一声,断线风筝般倒飞出去。
  撒克心晓此法已然奏效,朱钺轻摆,如影随形的追出,务必再补上一钺,要全面摧毁奡罗体内的後天之气。否则让奡罗喘息过来,则适才撒克所作的一切,都是白费心机。在此强敌伺隙、博派可能会在任何一刻抵达的当儿,撒克决不可犯丝毫的错误;所以他适才以快打快,拚着损耗大量真元,亦要在最短时间内将奡罗的级数提升。
  撒克身法展开,奔雷掣电的扑出。倏地煞止转身,双脚在雪地上犹如用铁钉敲实的一般,朱钺回旋,将後面偷袭的一枚弹头打得粉碎。转身、落地、御侮,三个动作同时进行,一气呵成,无懈可击。最难得的是那种蓦进骤停的身法,仅仅在速度上的急剧变换,就足以令绝顶高手陷入动辄走火入魔的险境,而撒克却举重若轻的办到。祗此一点,已可知晓这位狂派近九百万年以来的第一高手名下无虚。
  偷袭者心中更是惊诧不已。他在此潜踪匿迹良久,好不容易方才躲过撒克、奡罗二人的耳目。待到两虎相争,心忖二人无遑旁及,看定了撒克在全力追击的那一瞬间,瞄准了撒克在背脊上的招式破绽,始有偷袭之举。自问拿捏的角度与时间均掌握得精准无匹,即令撒克能仓促发觉,亦要闪避不及,必可一击成功。
  退一万步来说,就算撒克做到狼狈拆解,由于是临时变招,气势上必定逊了一截;届时欺他阵脚未稳,己方却是养精蓄锐已久,祗要以雷霆万钧之势杀出,应可在数招之内将其压倒性击垮。孰料撒克现时守得犹如渊停岳峙一般,真不知从何攻起。
  撒克却是有苦自己知。他损费真元过巨,适才强行接了偷袭者一招,沿着朱钺而至的那股纯阳劲力令他捱得非常辛苦。由于不虞有敌,现在主动权尽操敌手,决非进可攻退可走的有利局面。但他与这股纯阳内劲曾经交锋多次,乍一接触立知对手是谁,当下阴恻恻的笑道:“柯兄终于到埔。”
  对方在石後现出身形,两掌之中,双尖枪锋芒闪烁,散发出博派所特有的刚中蕴柔的庞大气势,笼罩着撒克全身。来者果然正是博派第一高手,三军总司令,柯—柏—文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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